昨夜受了惊吓，宋果睡得不是很好。
自然翘起的睫毛，有气无力的下搭着，困顿地睁不开。
早上起床洗漱照镜子，白嫩的脸蛋半边被随手丢在床头的手表压出红印子，活像按了个戳。
他揉了揉脸，戳更明显了。
囧。
泼了一脸冷水，顿时一个激灵，精神劲儿都抖擞起来。
进入高三以来，江中作息规律，规定学生必须早上6点起床，6点30到教室上早读课。
宋果早就练就了五分钟解决一切战斗的雷厉风行，等到教室时，却算是来得迟的。
不过，拖后腿的不是他。
他离开宿舍时，穿着小猪佩奇内裤的某小只，还在床上小乳猪似的翘屁股趴着，闷头酣睡，喊了半天都不醒。
今天英语早读，他先趁着还未上课，拿出语文基础考点背了一页的成语，俗语，易错字的考点。
几分钟后，宋果记完了，早读课的铃声也响了。
教室内，同学都到齐了。
宋果拿出英语课本时，看了眼身边的座位，空无一人。
都上课了，不会是昨晚又看小说，然后睡过头，没醒来？
宋果忧心地瞅了瞅窗外，操场上有几个慢悠悠地人影，唯独没有苏软。
中途，语文老师卢老师来转了一圈。
卢老师上过百家讲坛，带出无数优秀的毕业班，经验丰富。
这学期刚调回来，就接了他们A班的班主任，兼任语文老师。
戴黑框眼镜，留着横扫一众中年男士的秃顶，声音洪亮。上课时扫视群雄，恍若自带吊炸天都市屌丝男主标配透视神眼一样，不论是同桌的你牵个小手传个小纸条，还是上课玩抖音快手网络一线牵，都无处遁形。
苏软是从来不会逃语文早读，因为卢老师是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，不像英语老师住在校外，不会来监督。
哪知道今天英语早读，卢老师也特意来查岗。
卢老师站在讲台，扫了一眼黑压压背书的同学，视线惯性地朝着宋果的方向扫去。
果然，卢老师金刚怒目，眼珠子都要从镜框中跳出来，蹭蹭几步走到宋果的位置，瞪着另一个空位。
“苏软呢？”
宋果早在卢老师过来时的先声夺人中准备措辞，可惜对于风暴式的怒意碾压，宋果软软地缩着脖子，出来的声音只剩下气音儿。
“可能……在宿舍。”
卢老师低头看着宋果，清秀干净，说话细声细气，衬得他像是欺凌学生的无良老师。
“咳咳。”卢老师讪讪地放轻了声音，“那个宋果同学，你去宿舍看看，你同桌怎么还没来。”
“是的，老师。”
宋果乖巧地点头，放下单词本，走出教室，跑去宿舍楼找苏软。
天方微光，晨色溟濛，校园内安静又清冷。柏油路两边的大榕树上枝桠上雨滴晶莹，将滴未滴。花期凋零的枝头缄默得含着清露，人工湖中残荷依稀零落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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