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为奇。日后,恐将再闻……”
轻声喃着,款款起身。
月洞口衣衫晃动,阿父与祖父联袂行来。
顾荟蔚眉头微凝,轻步迎向前,明年她便满十六了,提亲的人一日多过一日,前番刚辩跑了萧氏萧然,而今又会是谁呢?自己又尚能撑至几时呢?待得明年,终是要嫁的……
……
藕花香,染牙檐。
碧绿的荷潭中浮着一叶蓬船,老者坐于船头,缓缓捋着胸前的银须,目光掠过道口时,微微一滞,随后侧首笑道:“有客至,回吧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
雄建的随从重重顿首,将手中的竹秆猛力向下一撑。
“唰!”
轻舟逐叶,分水而走。
“啪!”
一声鞭响,青牛拉出车厢驶向庄园,待至近前处,辕上的白袍翻身落在一侧,将正帘一挑,笑道:“小郎君。到咯。”
“嗯,你在此稍待。”
刘浓站在辕上微一打量,而后踏着小矮凳下车,徐步行至阶前,对口门的随从稍作拱手,笑道:“华亭刘浓前来拜见纪郡守。劳烦通禀。”
随从笑道:“郡守已知,刘郎君且随我来!”说着,将手一摆作引。
“有劳。”
刘浓心中微奇,面却不改。
踏入庄中,院子不大,一目可以尽揽。无心沿途风景,由着随从领着穿廊走角,不多时便已行至正厅。婢女置下茶品,端手俏立于一侧。初见刘浓姿仪时面露惊震神情,三两眼后便目光平淡,显出良好的大家风范。
刘浓安坐于案后,端着茶碗浅尝,眼光则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厅中陈设。不愧是文武皆备的纪瞻,便是厅壁所挂字画亦尽显其儒风铁骨,最是那幅以钟繇正楷书就的《吴子兵法》摘抄,远远一观。字迹刚健雄沉,捺飘若游云、点骄似惊龙。心想:书法正是我之所缺,莫若借鉴一二?
当下,徐徐度至壁前,负手细细观之,渐尔神魂浸入其中,嘴里则轻声默念:“凡兵有四机:一曰气机。一曰地机,一曰事机,一曰力机……居则有礼,动则有威,进不可挡。退不可追……”
这时,纪瞻行至室口,见婢女正欲作言见礼,轻轻挥手将其制止,随后默不作声的踏入,悄然立于刘浓身侧。
刘浓犹自轻念,浑似丝毫不觉身侧已多一人,念罢,情不自禁的赞道:“妙哉!”
“妙在何矣?”
“妙,嗯……”
刘浓身子微微一震,侧首见是纪瞻,神情由然一愣,面呈涩然,少倾,揖手道:“刘浓一时观字触神,竟不知郡守已至,失礼之处,尚请郡守莫怪!”
“哈哈,何怪之有?且坐下续话。”
纪瞻爽朗而笑,自行度至案后落座,待刘浓斜座于对案后,笑道:“妙在何矣?在字?亦或在吴公兵法?汝且言之!”
嗯……
刘浓稍作沉吟,答道:“依刘浓浅见:吴公兵法在势,四势四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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