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百一十章_山间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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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苇一般朝不保夕、颠沛流离,柳承午也从未觉得这些是自己应得,只将其视作主人的恩惠,于是珍惜之余还满心感激,侍奉时自然更加尽忠职守,以防做错什么事惹得主人厌烦失望。

  然而他的主人现在却问说,自己又是为何能有这个资格。

  且不说其他人如何,但暗卫本就是主人名下的私产,归属于谁全凭上位者做主,难道一把刀被人拿在手里,还能有那个权利去计较持有者的品性好坏,以及对方是否擅长使用吗?

  柳承午在动用私刑时被主人抓了个正着,这会自然心神不宁,由于惊惶和自厌无法冷静思考,他惴惴难安,又在主人的触碰和轻吻中生出不切实际的期望,便因这一番大起大落愈发理不清主人是什么意思,只能干巴巴地嗫嚅道,

  “…属下…不明白……”

  “罢了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你现在想不明白不要紧,以后慢慢就会明白的。”

  有资格得到他的忠诚,享受他的顺从,甚至于左右他的想法,掌控他的生死。

  只是他刚落下视线,就被自己手上明晃晃的血印子刺的一咯噔,柳承午欲言又止,一直等主人带着他重新回到明亮温暖的院落了,才吞吞吐吐地提醒到,

  “主人…血……”

  可这需要什么资格?柳承午茫然地想。

  在犯下大错,无颜面见主人的当下,他怎么还能这般恬不知耻,仿佛自己也感到委屈似的,像现在这样对着主人显露弱处?

  怎么能够如此?

  他不敢挣动,生怕不小心弄脏了主人,柳栐言听他这样说就疑惑地松开,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看去。

  柳栐言天生性子和善,又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,一旦平心静气地说话,听起来就仿佛带着亲近,会让人不自觉跟着放松下来,可眼下与平常到底不同,柳栐言若是严词厉色地斥责,柳承午或许还能强迫自己忍耐,在主人消气之前勉力承接,可当他的主人恢复如常,像从前那般放软了语气耐心安抚,柳承午便再也坚持不住地塌下脊背,只能在主人面前苦苦掩饰地低下脑袋。

  柳栐言就盯着那些零星的血印皱起眉,甚至没过脑地想要试着擦一擦,他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见不得脏的少爷,但也没法跟个没事人似的顶着这身行头走来走去,所以仅仅考虑了一瞬便有了决断,准备先回屋去换套干净的衣裳。

  此话一出,柳承午就像被人用力踩中了伤口似的别开视线,无意识流露出想躲又没法躲的狼狈神情,柳栐言见状怜惜更甚,倒也不舍得再揪着不放惹这人难堪,他慢腾腾地在柳承午脸上捏了捏,等对方稍微缓过那阵子难受劲,转而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了,才抓着他的手腕拉他起身,

  他一开口,才发现自己的语调发颤,听起来是已然接近哽咽的低哑,柳承午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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