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的虎子客气一些,亦或者不着急入睡.是否命运会就此改变?
猫头鹰这么想着,呆呆地看着,不动。
水龙吟自化做一道流光,重新回到了陆尘然的身旁。
剑身通明,似乎汲取了那一轮明月,截断了神道香火后,整个剑身更加明亮若雪
水龙吟自己亦是兴奋不已,剑身嗡鸣,像是在同陆尘然邀功般,转着圈圈。
‘看来是我小觑了这柄仙剑。’
陆尘然笑着,摸了摸青桂剑鞘。
老龟自感觉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方才自断香火神道之时,已经相当于半个废人了,便是灵智消散也不是不可能。
可是陆先生却又是生生地将那香火锁链斩断,将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此刻,老龟的心胸之中,有涛涛浩荡之意拂动着,从未觉得这般轻快,纵使术法尽失,可心门却开,虽未有道身,却已凝结了一颗道心。
‘欲先取之,必先予之。’
自己曾认为无缘仙缘,可陆先生又何尝没有指点过自己?只是那时自己的心魔太盛,未曾仔细思索过陆先生的话外之意。
上京闻仙?
上京有没有仙都不重要了。
修道是一个游历的过程,结果并不重要,就算不咸山真的未曾有仙,可在这其中,自己未尝没有收获。而并非拘泥一处,空耗寿元。
拼命维持残存的生命,是凡人的喜好。
生死之间虽有大怖,吾等更要坦然面对。
‘同这广阔的天地相比,清水河何其渺小啊。’
老龟缓缓地起身,对着陆尘然拜了三拜,深深一礼:
“谢过陆师。”
陆尘然略有几分诧异,不知它称呼自己为师是何意。
老龟凝望着陆尘然,缓缓开口道:
“得蒙陆师不弃,愿指点我这等异类,教我道理,老龟已无遗憾。”
“此番老龟我将要去渡那东海,一路前行了,若是渡得过去,此后愿为陆师做个脚力,或是看家护院。若是渡不过,只能来世再驼陆师游江了”
话语落下,老龟便已经是游入那清水河中。
庞大的龟身足有丈余。
清水河面的冰,纷纷破碎。
清月斜透过山间松针,在陆尘然的身上洒下了斑驳的光点,伴着漫天的大雪,整条清水河的水顷刻间便是波涛汹涌了起来。
恍若三月开江,无数冰排涌入沧江,涌向临江渡。
老龟抬起头看着陆尘然,深吸了一口气,开口道:
“老龟,愿驼陆师一程,以渡江水——”
行程不远,不过是清水河到临江渡的距离,而接下来,老龟要奔向东海
陆尘然笑了笑,并没有拒绝这老龟的好意,继而便是带着尚在酣睡的小安,抱起雪狐,蹬上了龟背。
“哗啦啦——”
清水河漫涌着。
顺流而下,晚冬多雾,寒月挤雾撕霾。
陆尘然自蛾翼袱中摸出了那枚桃埙,至于唇侧,开口道:
“陆某,最后送道友一程吧。”
“.”
“呜——”
桃埙空灵的声音,宛若大河荡荡,东西一贯,奔流不返。
得闻此声,天上,地下,尚余何人?
唯余浩瀚星河泛滥,绵绵不绝娓诉江山。
【一曲安魂】
数不清的大妖融身于这埙声之中。
在那风中,在那月下,眼神静澜而有神。
一只花妖缓缓起身,提着裙摆,拜苍穹的这轮新月,凝视着吹埙之人,翩翩起舞。
一只狼妖匍匐在地,仰起狼首,眺望苍穹明月,狼嚎之音贯彻山林。
当漫天的落雪裹挟着顺溜而下的清水河冰排,冲入茫茫沧江之时,林风袭来时,龟背上的狐裘先生浑身袍带滋意任洒,犹若醉月山鬼。
此刻。
整个临江渡不知道有多少大妖的眼睛,远远的望着这一幕,望着那只斩断道行的老龟,为之伤悲,为之感叹,为之惋惜,或为之欢呼,为之雀跃,为之窃喜。
千年老龟化凡东渡入海,是求死吗?
亦或者,是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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