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面色明暗不定,沉默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叹息,空气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木西子上前行礼,说道:“拜见将军。”
木衡点点头,说:“来全了。左将军,你说说吧。”
“是。”木子清上前一步,说,“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。敌人的夜袭一次比一次厉害,我们损失惨重。这样下去,怕是撑不了几日了。”
大堂里一片静默。
忽然一个扎锣嗓子说道:“反正也是死,不如冲出去跟他们拼了!杀死一个保本,杀俩就赚了!”说话的人名叫韩擭,是木衡麾下一员猛将。他这一说,众人都不淡定了。
“浑话!”木衡开口,那人也不敢再言语。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说话。其实人人心里都清楚,兵无相继,粮草不足,这一仗,再无胜利的可能。
忽然角落里有人清了清嗓子,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。此人名叫赵继,本是郡守府的领书。因为随军书吏在第一日视察城头的时候就被流矢射死了,他便代充书吏之职,记录军帐事宜。此人平时话甚少,少得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哑巴,因此今日发声,真可谓一鸣惊人了。
他站起身来,说道:“大将军,各位将军。军情大事本由不得我来说什么,只是事关国家危亡,匹夫有责,在下斗胆进言。”
木衡回过身来,说:“请讲。”
“在下这几日来听帐,对军情大概也有了个了解。若按常规来说,结局如何,诸位将军身经百战,必比我一个书吏清楚。所以在下觉得,如果想取胜,就只有出奇了。”
木子清上前一步,说:“请问先生,如何出奇?”
赵继一笑,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大堂里当时就开锅了,那个扎锣嗓子差点没上去抽他。
赵继高声说道:“不过我认识一个人,他可能知道。”
木衡抬手,众将安静下来。
木衡问:“什么人?”
“一个奇人。”赵继道。
“放屁!”韩擭是真看不上这种卖口舌的。
木西子走到木衡身边,轻声说道:“父亲,事已至此,宁可信其有。”木衡闭目,终于点点头。
木西子走到赵继面前,行了一礼,说:“请先生代为引荐。”
赵继说道:“名士将出,将军要亲自去请。”这下韩擭是明显坐不住了,要不是左右两个副将拉着他,他绝对就招呼上去了。木西子说道:“主将军务缠身,您看我这个右将军够分量么?”赵继一笑,说:“您为最好。他那个人最是怜香惜玉,若是您去,胜算还能大些。”
第二日,木西子换了便装,随赵继来到城门路上的一处酒馆。因为战争的关系,酒馆里甚是冷清。他们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,无话。
等了许久,木西子实在坐不住了,说道:“先生,你肯定那个人会到这儿来?”
“肯定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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